您当前的位置:名表品牌网资讯正文

江西萍乡“教父”贺维林落马 家族拥有半座城

放大字体  缩小字体 2017-09-07 20:28:07  阅读:2919 来源:新浪财经作者:陈小艺

  萍乡“教父”和他的政商家族

  经济观察报 记者 张庆宁

  在江西萍乡有着“教父”之称的贺维林,终未逃过此次江西官场地震的冲击。6月19日上午,从萍乡市政协主席位置退下的贺维林被江西省纪委从萍乡家中带走。次日17时49分,中纪委监察部官方网站发布消息,江西省萍乡市原政协主席贺维林涉嫌严重违纪违法,目前正接受组织调查。

  在他之前,已先后有陈安众、姚木根、赵智勇三位省部级官员相继被调查。与前三个被调查的省部级官员相比,贺维林虽级别不高,但却深耕萍乡官场42年,在当地实力雄厚,以至于被誉为官场“教父”。

  十年之前,贺维林在任职萍乡市常务副市长时已是风光无限,一次为其父庆贺80岁大寿,前来贺寿的官员队伍浩浩荡荡,仅车队就在其老家公路上绵延数公里。这位从萍乡官场起步的本地人,从公社党委书记一直升到萍乡市常委副市长、萍乡市政协主席、萍乡市委巡视员,后于2013年正式退休。

  据知情人士透露,由他打招呼上调职位和解决编制之人多达数百,其中仅处级干部就有百人左右,当地不少人仰其鼻息。影响官场的同时,贺维林的家族产业同样庞大。据不完全统计,其弟贺维章旗下公司在萍乡开发的6个楼盘均位于市区黄金地块,另有多宗地块尚且囤在手中。当地煤矿、电瓷等诸多领域中,无一不有他的身影。

  贺维章虽在公开场合表示,因兄长身居高位,使得自己在商场束手束脚,两人一度为此险些大打出手,但他还是获得了一个不无夸张的称号——“贺半城”,意指“萍乡半座城市均为其所有”。

  与贺维章在当地名声不佳形成对比,萍乡政商两界对贺维林的评价呈两极分化,一边是“讲情义、肯帮忙”,一边却是“恨不得对其除之而后快”。

  谁是举报者

  从去年8月至今,萍乡这座湘赣边界小城官场地震不断,原四大班子陷落其三:原萍乡市委书记陈安众,萍乡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孙家群,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张学民和市政协主席晏德文等人因严重违法违纪被组织调查。另有多名房地产商和煤老板因涉嫌行贿被有关部门采取强制措施,其中包括萍乡市政协委员、贺维林之弟贺维章。“萍乡还有大老虎。”在贺维林被宣布调查之前,多位萍乡政商界人士即表示,如这场地震未波及贺维林,“那么萍乡反腐只成功一半”。

  而在贺维章被带走后,贺维林的生活状态陷入恐慌。当时还担任萍乡市关工委(关心下一代工作委员会)主任的他通过频繁出席公共活动,回应外界传言。“贺维林之前睡觉时一直关机,他后来索性晚上不关机了。”当地官场人士分析,这是一种刻意之举:如别人打不通他的电话,那么关于他被纪委带走的传言又会甚嚣尘上。

  不过,贺维林似乎已有了被组织调查的心理准备。常年被人举报的他曾对儿子贺向辉频繁强调:“教子教孙,不谈正义”,以此提醒这位萍乡市芦溪县副县长,“别再主持什么公平正义,我一个65岁的已经很灰心、很后悔了”。

  面对经济观察报记者,贺向辉提及那些他所认为的举报者时,面色忽而愤怒忽而无奈。“有这么四五十个人,已经举报我父亲八九年了。”贺向辉透露,他和妹妹过去一年都曾接到过恐吓电话,打来电话之人扬言“搞死我们全家”。

  在贺向辉看来,被频繁举报的父亲是一个心胸开阔的人,从未想过阻止对方,但面对“已经疯掉了的、歇斯底里一样的”举报者以及来自他们“无尽的报复和无尽的骚扰”,他也从原来的“无奈”,走向了“无助、无力和迷茫”。

  贺向辉至今坚信,父亲是清白了。他一字一句笃定地对经济观察报记者说:“如果我父亲真的有问题,那么我还敢出来见你吗?”但在贺维林被江西省纪委带走后,当地官场上流传着这么一段采茶戏唱词:李龙飞和文建明,贺家收走千万银,而今两口咬两人,咬出骨头咬出筋。经济观察报记者了解到,李龙飞和文建明均系萍乡当地房地产商。一位萍乡处级官员和一个在当地颇具实力的房地产商证实,这段唱词的确是为贺维林和贺维章所作。“李龙飞和文建明都给了他们很多钱,这在萍乡是大家都知道的事。”这位萍乡处级官员透露。

  不过,贺向辉并未回应这一说法。同时,他也不愿透露究竟是哪些人在举报贺维林。他建议经济观察报记者:“你可以打听一下,萍乡人都知道他们是谁。”

  一位与贺维林及其家人均关系密切的官员分析,2006年的萍乡两会或是贺维林与如今这批举报者反目成仇的转折点,“在当时的政协主席贺维林的主持下,一位民主党派的政协委员在大会发言时痛批萍乡的经济发展环境,称相关职能部门打击企业家、乱收费等等,其中还提到公安部门如何搞他们。”

  这次发言导致时任萍乡市委书记的谢亦森震怒,他当即批示马上核实调查,后处理了一批干部。“这批干部认为此次发言是贺维林组织的,所以一直告状,从市委到省委,再从省纪委、省委巡视组告到中央巡视组。”这位与贺维林及其家人均关系密切的官员猜测,这正是贺维林被举报的关键。不过,他与贺向辉一样,因惧怕对方能量太大,均不愿透露这批“被处理的干部”都有谁。

  贺维林其人

  贺维林生于1950年5月,系萍乡本地人,自1971年参加工作以来,历任湘东区白竺公社任党委书记、芦溪区上埠镇党委书记、芦溪区(现为芦溪县)委书记、区长、萍乡市副市长、萍乡市常委副市长、萍乡市政协主席、萍乡市委巡视员,后于2013年正式退休。

  据萍乡当地官员描述,贺维林身高1.6米左右,大腹便便、气场十足,“当他放松地靠在椅背上时,活脱儿就是一个威风八面的弥勒佛”。即便是“不苟言笑、难以接近”,但贺维林在当地声望颇高。

  “他不管对朋友还是对家乡人,都非常关照。”郝平在萍乡某职能部门为官十多年,充分认可贺维林人品,“在萍乡,由贺维林打招呼上调或解决编制的公职人员多达数百人,其中仅处级干部就有百人左右。”

  为感谢贺维林,被提拔的干部多会依当地习俗,为其送上一桶茶油,或包一个红包,“红包数目不会太大,超过5000元的话会被拒收”。

  贺维林的廉洁得到贺向辉佐证。“绝大多数官员和老百姓都认为我父亲是好的。”贺向辉称,父亲“讲情义、肯帮忙”的优点在萍乡人尽皆知,“特别是在萍乡的干部队伍当中。”在贺向辉看来,很多干部的腐败大多离得开吃喝嫖赌,但他自认为父亲一不嫖,二不包养女人,三不赌,四孝顺。贺向辉反问道,“你说一个人有这样的品质,能坏到哪里去呢?”

  2004年,贺维林父亲80大寿,时任萍乡市常务副市长的他正值如日中天,萍乡绝大多数官员都前往贺维林老家祝寿。寿宴连办三天,仅宾客车队就在其老家公路上绵延数公里。

  在这一场合,贺维林再次表现出特有的处事方式。“前来祝寿的人都包了红包,其中有500元的,也有2000元的。贺维林觉得不收不行,所以每人只收200元,其他的钱都退了回去。”曾陪同领导前去祝寿的郝平回忆。

  与萍乡某落马官员被指买官卖官、收受巨额贿赂不同,贺维林的做法非但不违规,反而使得农家子弟出身的他在本无太多政治资本的情况下,权力日益巩固。

  2005年,贺维林自常务副市长转任萍乡市政协主席。权力旁落之余,他在政协期间“善于为人”的做法,开始饱受诟病。

  “贺维林当时找到一个开发商,开发了华悦家园小区,户型面积最小为130平方米,其他的在160平方米到190平方米不等。这些房子后以1500元每平米的价格卖给政协职工,甚至连临时工都可以购买。”虽有两个独立消息源分别证实此事,但无人知悉这一小区的土地价格,而华悦小区周边楼盘市场价多在4000元到5000元每平方米。

  经济观察报记者现场了解到,位于安源大道(319国道)的华悦家园小区毗邻萍乡市委市政府新址,共有12栋楼房,其中包括一栋独栋别墅和三栋联体别墅。小区绿树成荫,非常安静。

  长期此事的一位萍乡官员透露,一家房地产公司为建设这一小区专门成立,“当时贺维林承诺留给开发商一栋门面楼,对外销售所得作为补偿,因此才拉低房价。不过,事后很多人频繁举报政协这种‘福利分房’做法,每户又补了2万元到5万元不等。”

  工商资料显示,这家公司名为萍乡市华通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于2009年4月21日成立,法人刘明忠,投资人是萍乡华通电瓷制造有限公司和萍乡市欣达建设工程有限公司。刘明忠系芦溪人,另一个身份为萍乡华通电瓷制造有限公司的法人,曾与贺维林弟弟贺维章合伙从事电磁行业。

  强势的家族

  与“讲情义、肯帮忙”形成鲜明对比的,却是贺维林家族在维护自身利益时的强势,这也是他们频频遭人举报的症结所在。贺向辉和那位与贺维林及其家人均关系密切的官员暗示,那些举报者的“带头大哥”来自萍乡公安系统,而当地政商两界消息源则直指萍乡市上栗县公安局局长黄益。

  对此,黄益在接受经济观察报记者的一次当面采访和两次电话采访时,均强调“我没有举报过贺维林,是他们家误会了”。黄益同时表示,他和贺维林确有积怨,积怨肇始于贺维章。

  “贺维林担任常务副市长时,我抓过他弟弟。”黄益透露,当时贺维章搞拆迁时,频繁使用黑社会势力,“如果一座楼有五层,他就指使黑社会只买最上面一层,然后敲掉,这导致下面四层的老百姓停水停电。为此,我一口气抓了很多混混,这些混混随之供出贺维章。民警找到贺维章询问情况,被他赶了出去。我一怒之下,就把贺维章也抓了。”

  黄益回忆,贺维章被带到公安局后,只说了一句话:“你这个XXX,竟然敢抓我!”“我冷静下来,第一时间对贺维章说,‘对不起,你哥哥刚给我打了电话,我马上送你回去。’但当我跑到贺维林办公室表示歉意时,贺维林暴怒,用手指捅伤了我,从此我俩割袍断义。”

  “我当时受时任萍乡市公安局党委书记唐建国和安源区区委书记李智富委托,写了一封详述贺维章被抓一案的报告,向当时的市委书记汇报,结果我被当时的市委书记从安源区委常委、公安局长的位子上免掉,调任湘东区区委常委、分局公安局长。”黄益强调,除了这次报告,他再未有任何针对贺维林的报告或举报。

  而对于那次萍乡“两会”上某政协委员怒斥萍乡经济发展环境的发言,被黄益认为系贺维林授意,目标之一便是搞垮自己。

  官方文件却显示,当地职能部门“乱检查、乱执法、乱收费、乱罚款、乱摊派等问题时有发生”,其中包括黄益所领导的“湘东区公安分局对过境运载鞭炮烟花的车辆强行乱罚款的行为”,该局治安大队大队长和荷尧镇派出所所长被处理。

  而得益于自己在干部队伍中的“讲情义、肯帮忙”,彼时的贺维林权倾萍乡,“怎能允许有人抓他弟弟”?

  “那时候,同时从麻田乡走出的副市长就有三个,贺维林则是这一派系的大哥。即便市长和市委书记,都得卖他面子。”前述在当地颇具实力的房地产商透露,不仅黄益,即便是萍乡市某主要领导,在与贺维林的斗法中同样落败。“这位主要领导曾在全市开展税费清查。排查结果显示,贺维章公司需补交的费用上千万元,排在所有企业第二。”这位房地产商称,自此,贺维林便与这位主要领导交恶。

  2002年,萍乡市广场路与昭萍东路相交处的一个地块挂牌拍卖,被某开发商400万元竞得。后贺维林向省里告状,称中标者系这位主要领导朋友,于是此地流拍,最终由贺维章的华雅房地产有限公司以670万元价格竞得,后开发了如今的雅天购物公园。“这位主要领导还拆掉了贺维章和他的合作伙伴在滨河路违规开发的别墅,最终在贺维林和时任萍乡市委书记陈安众的合力之下,被调离萍乡。”据上述在当地颇具实力的房地产商透露,这位主要领导,只在萍乡干了两年有余。

  在贺维林分管城建的十多年期间,贺维章在房地产领域更为强势。据经济观察报记者不完全统计,贺维章同时担任着三个房地产公司董事长,开发多个楼盘,其中三个紧挨萍乡市中心所在的秋收起义广场,另外多处亦属萍乡市核心地段,其中圣淘沙堪称萍乡市最高档的楼盘之一。

  除此之外,“他先后拿到了12宗地块。贺维章在萍乡还被叫做‘贺半城’,意思是整个城市的一半都是他们家的。”黄益透露,涉足房地产业务的贺维章经常上演“虎口夺食”,“萍乡市粮油贸易公司饲料厂的一块地,也是紧挨秋收起义广场,当时一位房地产商拿了地,交了钱,签了协议,已经着手拆迁,但被贺维章把项目抢走,挖到自己人生的第一桶金。”

  该房地产商对经济观察报记者表示,黄益所言属实,“那是1998年的事情,地块是萍乡市朝阳南路96号。我通过300万拿到的,贺维章不仅抢走了,至今还拖欠我60万元。他随后开发了多达7万平方米的新大陆[5.15% 资金 研报]小区,按照现在的市价计算,导致我损失上千万元。”“他和另一位曾在圣淘沙项目中被贺维章挤走的吉安籍房地产商一度放话要炸死贺氏一家。都被我阻止了。”黄益声称,目前萍乡至少有十多个房地产商“受过贺维章的伤害”,是他们在顶着自己的名号四处举报。

  贺维章敛财术

  “贺维章原来是生产队农民,先是进入萍乡市开发区房地产公司,后来下海经商。不过,他连一张建筑设计图都不会画,更不是房地产人才。”虽是如此,但当地房地产行业人士表示,贺维章若想得到某个项目,“抢也能抢过来,而且还要比市场价低上1/3”。

  作为一个“粗人”,贺维章“动不动就是讲红的、来狠的”,即使是面对那些处级干部,说话也是不留情面,总是搞得人家下不来台。即便如此,贺维章仍在不同场合抱怨,因贺维林身居高位,使得自己在做生意时束手束脚。

  这对兄弟曾在父亲80大寿时,当着诸多宾朋险些上演大打出手。贺维章当时说,“大家都知道我是你弟弟,别人可以搞的,我不能搞。你还经常压制我,说你是当干部的,不让我搞这个搞那个。如果你不当这个常务副市长,我可以干得更好。”

  之后,贺维章指责贺维林“每天在家里颐指气使”,这让贺维林盛怒之下举起凳子,扬言要打死贺维章。“就当他俩演戏了。”亲历此次冲突的当事人笑言,“贺维林提拔的那些官员都在场,他们心里门清,贺维林不明说而已,只要贺维章开口了,他们也会给予方便。”

  除了房地产,贺维章还涉足煤炭和电瓷行业,曾担任国营萍乡市鸡冠山垦殖场煤矿总经理,同时担任过江西强联电瓷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萍乡市五瓷电瓷有限公司董事长及法人。

  而在贺维章进入电磁行业之际,“给予方便”的正是芦溪县相关部门。2006年9月萍乡市第二电瓷厂资产经萍乡市招投标中心公开拍卖,最终由江西强联电瓷公司以240万元竞得。

  两位曾在萍乡第二电瓷厂工作的老员工透露,彼时的第二电磁场虽已破产,但仍有被芦溪县贱卖之嫌,“我们原来的厂房有80亩左右,这块地当时的价格远在240万元以上。当然,这还不算那些厂房和设备”。

  此后不到两年,原来的厂房从80亩左右扩建到如今的500亩左右,因扩建所征收土地悉数来自周边基本农田,由芦溪县政府按照每亩1万元价格补偿当地百姓,并惹得被征地村民上访不断。

  据多位知情人士透露,在那一轮的电磁国企改制中,贺维章在原萍乡市第五电瓷厂基础上成立萍乡市第五电瓷厂有限公司,以此入股江西强联电瓷公司。

  “贺维章完全不懂电磁行业,也很少在公司出现。但强联股份之所以能成立,是因为贺维章牵头低价买进原有工厂,又能搞来土地。”接近此事的知情人士认为,“就像这种事,其他人做不成,只有贺维章能做成。其他股东都是看中他的背景才选择入伙。”

  此前落马的前江西省委书记苏荣曾带领前江西省委常委、省委秘书长赵智勇视察强联股份,并希望这家江西省改制上市目标企业“把调整产品结构、促进企业发展结合起来,进一步扩大市场、迅速做大”。不过,作为强联股份的实际控制人,贺维章并未遵循苏荣之意愿。

  2011年4月,强联股份通过股东会议决议,其他6名自然人股东将合计25104762股转让给贺维章。

  经过此次交易,贺维章所占股份从14.3%一举增加到72.1%,但协议未提及股权转让价格。三个月过后,彼时已在深交所[微博]挂牌上市的浙江金利华电[-2.58% 资金 研报]气股份有限公司发布公告称,公司与贺维章、江西强联签署《股份转让合同》,以1480 万元收购强联股份股东贺维章持有的强联股份53.917%的股权。

  如此短时间内完成股权的买进卖出,业内人士分析,此举意在套现。2013年6月,浙江金利华电气股份有限公司与贺维章、江西强联签署《股份转让合同》,前者以人民币891万元收购强联股份股东贺维章持有的12.381%强联股份股权。

  此次交易之前的6个月,强联股份净利润为-568.49万元,不过无碍贺维章出清该公司全部股份,套现2371万元。

  芦溪当地电瓷行业一位知情人士直言,贺维章此举意在借强联股份洗钱。经济观察报记者试图联系刘小兴、肖海清、刘明忠等强联股份原股东,求证贺维章投资强联股份的具体金额,但未能取得联系。

  据萍乡官场知情人士透露,在完成此次套现后,先知先觉的贺维章带领新婚燕尔的妻子前往澳洲,准备在当地买房置业,不料仍被采取强制措施。而这,被指为贺氏这一萍乡最大政商家族坍塌的先兆。(应受访者要求,文中郝平为化名)(来源:经济观察报)

“如果发现本网站发布的资讯影响到您的版权,可以联系本站!同时欢迎来本站投稿!